雲之南行－尋找喜洲古鎮的美 I

喜韻居

把行李留在大理古城，帶上相機出發到喜洲鎮去。民宿的老闆建議我們坐公車到喜洲鎮去，路途不遠，可省下包車的費用。

往喜洲鎮的公車不是專門提供給遊客使用的公車，而是一般的大眾公共汽車，公車小小的，車子上大多數都是當地人，他們攜帶著大包小包的物資，像為了迎接冬至盛宴而準備的，也像為了春節而備用的。在車廂裡充斥了一些聽不懂的方言。朋友很多時候「稱讚」我耳朵靈敏，連在餐廳裡隔壁座的談論內容都聽得到，而且還聽得很細。這說明了我耳朵的確很靈敏，也說明我不夠專注在自己的事情上，或是同桌朋友的對話上，或是不夠投入在眼前的美食上。在公車上，我聽不到他們的方言，倒是可以讓我專心地欣賞車窗外流動的風景。 我們身處在格格不入的車廂內，有點孤獨，甚至有點礙眼，但在熱鬧的、聽不懂的喧嘩中，我更有旅遊的感覺，彷彿去了一個不同的地域，並準備去探險。

車除裡除了我們，車上還有一位身材豐腴的外國女生，彷彿我們在沒有任何溝通之下，達成了一種同舟共濟的默契。

一小時後，車子在喜洲鎮鎮外的公路邊上停了下來，那裡沒有公車停牌，我們只有聽從司機大哥的指令下了車，接著嘟嘟車就是帶我們走進鎮內的交通工具。外國女生也跟我們一同下車，也一起上了嘟嘟車。她想去市集看看，我疑惑地替她問司機，司機彷彿沒有什麼思索下地回答「有」。五分鐘的車程，伴隨著五分鐘的寂靜，一路上只是車外飄進來的涼風和車除引擎的隆隆聲響，我們沒有跟司機多聊、也沒帶跟外國女生寒喧，生怕她會以為我們有什麼企圖，也許在她的眼前我們都是中國人，存在著一些劃不開的屬性和關聯。

嘟嘟車在「喜韻居」門前停下來，門前站了一位老保全，裡面則有幾個穿著雲南白族服裝的女生圍成一圈。外國女生是第一個下車的，她進去了不到幾秒撇頭便離開，並向我們微笑道別，那時我還在車上，正準備下車進去。

我們走進喜韻居，才發現那是個收費的景點。我們遲疑了片刻，以為那是個喜洲鎮唯一的景點，也以為喜韻居是個佔地很廣的地方，可供遊覽的元素一定很豐富，直至我們付了門票，直至我們花了不到廿分鐘便遊覽結束，才發現當初的「以為」都是個美麗的誤會。這裡不是喜洲鎮唯一的景點，那只是一個按照白族傳統的建築風格設計和建造的、給人家坐著喝茶、賣茶、看舞蹈表演的地方。它不是喜洲鎮的全部，只是一個像博物館的地方，把所謂的白族精華都集中起來。我漸漸覺得，外國女生調頭就走的決定是多麼率性的、多麼正確的行為。

喜韻居裡的身穿雲南白族衣服的女生總是圍在一起，無論是在入口處、在廳堂裡頭、在走廓，每當遇見她們，她們總是在那兒討論著什麼似的。她們的工作崗位也許是導遊、也許是沏茶的，也許是跳舞的、也許是賣票的。每當鏡頭不小心對到她們，或者當她們注意到鏡頭的所在，她們都不約而同、無不猶豫地板起臉，再用後腦勺對著我們。我明白她們的工作職責不包括成為別人照片中的一部分，但也不用那麼刻意地躲開，彷彿我們拍她們就是一種罪惡，彷彿鏡頭對她們就是一種威脅，一種將會受到被處以極刑的痛苦。在小小的喜韻居裡，她們無處不在，要不拍到她們也很難。我以為一中國人要搞她旅遊事業，不是一味子去建博物館、精品店，在積極做好保護文物工作的同時，也要培養服務人員的素質，旅客才願意逗留久點並消費。

我們跟隨導遊在喜韻居品嚐了幾杯味道特別的茶，拍了幾張照片，也沒有去特別去等待他們的表演活動，便帶著「被坑」的心情離開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