走進西北 – 吃吃喝喝 II

找到位好司機，其實也就是找到個好領導，帶領我們地處趴趴走欣賞中國的名山大川，認識更多當地的風土人情外，還讓我們嚐到平常很少機會吃得到，或者沒有吃過的東西。這「東西」不是像炸蜘蛛、炸蚱蜢、炸蟋蟀這種怪東西。其實，我把它稱次為怪東西，也許會引起某部分喜歡吃的人的反對，不過，我想絕大多數的人都不會吃主動提出吃那些原隻呈現的昆蟲吧。一位貼心的司機除了擴闊自己眼界，還讓我們享受到一頓頓美食的盛宴。

我們經過兩個多小時火車的煎熬，從蘭州火車站來到了西寧火車站，張小東師傅就在車站等候著。到埗後，小東師傅帶我們到飯店入住，再去吃個東西。

小東知道我們是南方來的，可能不太吃辣，所以在選餐廳以及點菜時，也替我們著想，但習慣吃辣的他，也會在用餐時叫店家準備多一碗辣椒、辣醬。

俗語說：「天上龍肉，地上驢肉」，意思是在天上最上好吃是龍肉，而地上的美食則是驢肉了。我想我這一輩也沒有機會吃到龍肉，但倒是可以吃地上最美味的「驢肉」。不用千辛萬苦去找，在西寧東大街一家餐廳就可以嚐到驢肉了。驢肉到底有多好吃？很難用言語形容，它的肉質有牛肉的鮮嫩咬勁，有羊肉的豐富油脂，有豬肉豐富膠質，也有海鮮的滑嫩。再配以店家特有的香料醃製，口味更是一絕。

小東也給我們認識到「土火鍋」。在貴德古城黃河水車廣場附近有一家農家樂，那也是我們當天晚上住的地方，我們就在那嚐到中國西南地區特色地方美食之一——「土火鍋」。「土火鍋」在冬季的雲南、貴州、四川等地方都受到百姓的鍾情，甚至在一些地方還把它當作年夜飯必備菜式。「土火鍋」是種煤火加熱的銅鍋美食，有點像我們平常吃的火鍋，不同的是所有材料都已經裝入鍋中，而不是吃什麼就放什麼。材料會按順序先裝入芋頭、豬蹄、雞，再放入各種輔料，最後放入酥肉和圓子。

來到西北方的飯館，抬頭看到菜單上那幾個都分開都唸得出來，合起來就不知道是什麼，那就是「蓋澆飯（麵）」。蓋澆飯（麵）簡稱蓋飯、又叫「沖蓋麵」，其實就是港澳地區所謂的「碟頭飯餐」。蓋飯就是在米飯上加上餸菜，再澆上鹵汁，做成一人份量的飯，不用碟碗齊上，以供客人迅速進食，省去挾菜麻煩。孜然羊肉蓋飯、蕃茄蛋蓋飯、牛肉蓋飯都是在這趟行程中吃最多的，當然也是最划算，最省時的用餐選擇。

來到祁連鎮，小東提議一起去吃烤羊肉。「羊肉會有膻味吧？」我懷疑地問，小東斬釘截鐵地說「不會！」。大概是以前吃羊肉的不好經歷，導致我對吃羊肉十分抗拒。我戰戰競競地走進那家跟我們飯店相隔不遠的羊肉館，店內坐滿了客人，店員也忙得不可開交。小東幫我們點了好幾樣羊肉料理，當中包括坑鍋羊肉、羊肉串等。那時店外頭突然狂風大作，還飄起了小雨，七上八下的心情彷彿也像外面的天氣一般。朋友們迫不及待地吃了起來，我鼓起勇氣吃一口，真的完完全全沒帶膻味，不但沒有膻味，肉質還很嫩，我才鬆了一口氣。小東師傅果真沒有騙我！吃完走出店外，雨停了，天空還泛起日落後的紫藍色。

至於甜食，我還是那麼的喜歡當地的酸奶，這跟我們平常吃到的不同，酸奶質地比較結實，味道也沒有那麼酸。當地人還會在上面撒點糖，吃起來更有口感。

離開祁連山，出發到張掖去。身為張掖人的小東師傅，怎不知道張掖的特色美食呢？翻過幾座山後，在幾個小時內經歷過幾種的天氣變化：晴、雨、霧、雪，終於來到了張掖。奔波了半天，小東帶我們去吃張掖有名的「苗氏卷子雞」。

卷子雞是張掖的代表性食物，其特點是口味濃郁、麵卷筋韌，色香味俱全。卷子雞的主角當然就是雞，把雞切成小塊，放入鍋內加生薑、蔥段、紅辣椒等調料爆炒至二成熟，撈出後帶油裝入小盆。緊接著和麵，切成大團，擀麵呈大餅狀，攤開刷清油，撒入蔥花，捲成圓筒狀，切成一厘米寬麵卷。按照顧客需要，再將不同分量的雞肉放入鍋內，大火燉至八成熟，將面卷覆蓋在雞肉上再燉，待熟後出鍋，敷以青椒絲、洋蔥絲即可上桌入口。朋友笑說：「從份量和味道來說，這其實就像『五碟乾炒牛河』。」

張掖小吃源遠流長，品種繁多。小東請我們吃到張掖必吃的特色早餐——袁記小飯。小飯中「飯」的是麵塊，而非米。因其面塊小、肉塊小、豆腐小、菜丁小，以小料做成小飯故名。將面切成飯粒大小，過水煮熟後，澆上勾好味的湯鹵配料。湯中的麵尤如飯粒，粒粒分明，澆上一大勺醇厚的湯鹵就是熱氣騰騰的牛肉小飯。

在行程的最後一天，我們在蘭州正寧路上找到了一家吃羊肉燒烤，味道也是不錯的。不知道是當地的羊的飼養方式不同？自己已經接受了羊膻味？還是習慣了這幾天的飲食方式，感覺自己好像沒有那麼抗拒羊肉料理了。

蘭州的美食當然不只那麼少，但精華的大概也已經嚐到了。我總以為人生不用樣樣事都做得很滿、用得很撤、說得很絕，凡事留一些空間、留一點遺憾、留一個出口，會讓自己活得更開心。